我叫张大山,今年已经68岁了。我和老伴在老家种着几亩地,儿子张小山去了城里打工,我们俩人相依为命。我老伴身体一年不如一年,我就成了照顾她的主心骨。

儿子出去打工也有几年了,他每月能寄一点儿钱回来,我和老伴就靠这点儿儿子的汇款和种地维持生计。我时常担心儿子一个人在外面生活得怎么样,能不能照顾好自己。

过年将近,儿子说要回家过年。我高兴极了,赶紧打扫房屋,买了儿子小时候最爱吃的饺子和年糕,还在院子里挂了红灯笼。老伴身体虚弱,我扶着她在院子里晒太阳,她也开心地说:“儿子这次回家,要好好地跟他说说话,叮嘱他要照顾自己的身体。”

大年三十那天,儿子回来了。我激动地迎出门,看到儿子开着一辆闪亮的新车回来,高兴得合不拢嘴。儿子穿着名牌衣服,模样精神得很。我忙着帮他把行李搬进屋,心想儿子在城里打工这几年过得不错,以后生活应该不成问题了。

晚上一家人团圆吃饺子,儿子絮絮叨叨地跟我们夸城里的生活多好,他在城里混得多风生水起,交了不少朋友,开着五十多万的车子到处走走逛逛。我和老伴听得入神,高兴他能在外面过上好日子。

儿子笑笑说:“爸,您就别操心我了。我在城里过得很好,钱也挣了不少,车子房子都准备买了,过年才回来给您过个年。”

我劝儿子道:“儿子,你现在是大人了,有自己的事业和家庭,遇到任何困难都要学会主动跟家人商量,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。那辆车是你自己买的吗?需要钱的话尽管跟父母开口,你外公外婆以前留下的积蓄还可以用得上。”

我听了大为震惊,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。我心疼儿子在外辛苦打拼还欠下债务,但也很生他的气,觉得他太不成熟,为了面子骗自己亲生父母。

我重重地拍了下儿子的肩膀:“我的好儿子,你在外面辛苦我和你母亲都看在眼里,你犯了错误我们也不会责怪你。但你已经三十多岁了,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只想着面子呢?你欠下高利贷我和你妈都担心得不得了,我们一家人团结在一起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。你还这么年轻,以后工作肯定会越来越好,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还清债务,我和你妈会全力支持你。”

儿子红着眼圈说:“爸,我知道您是为我好。但这几年我在城里也很不容易,朋友都买车买房子了,我手头还这么紧,心里压力很大。我向朋友借了车子,也是想在您面前挂点面子。我会努力赚钱还债的,您就别再唠叨了行不行?”

听儿子这么说,我的火气也上来了:“张小山,你给我听好了,我是你亲生父亲,我唠叨你是为了你好。你已经三十多岁了,还像小孩子一样只想着面子,把时间精力都花在租辆豪车上面!你手头紧是因为你不努力工作,非要比别人,我看你就是自私懒惰!”

儿子脸色一红,大声说:“爸,您别说了,我在外面多辛苦您又不是不知道。我就是想过个好年,您非要揪住我不放,这就是您对我的关心吗?我还是您亲生的儿子吗?”

我看儿子这么无理取闹,也来气了:“我就是因为你是我亲生的儿子,才希望你早日改正,成为一个负责任的人!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让我很失望,一个人如果只想着面子,就什么都做不成!”

“行吧爸,既然我让您这么失望,那我就不待在这碍您的眼了!” 儿子说完这句话,就提起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
这时老伴慢慢地走过来,劝我道:“老张,儿子性子直,你也别跟他一般见识。人老了,就该多包容孩子。孩子外面不容易,你就别和他一般计较了,等他气消了就回来了。”

我还在为刚才的争吵生气,对老伴说:“他已经三十多岁了,还这么不成熟,整天想着面子,我是为他好,他不领情还跟我翻脸,我才不管他呢!”

说着说着,我突然觉得头晕目眩,眼前一黑,身子向旁边歪去。老伴惊呼一声扶住我:“老张!你怎么了!”

我感觉全身乏力,已经说不出话来。这时候儿子匆匆跑回屋里,看到我倒在椅子上,着急地说:“爸,你振作点儿!我这就送你去医院!”

儿子刚才走得那么决绝,我还担心他真的不回家了呢。这会儿一听我出事,又着急忙慌地赶回来送我医院,看来他还是挺关心我的。

到了医院,医生检查后说我可能是长期压力太大引起的脑血管问题,需要立刻做手术。我躺在病床上,看着儿子紧张兮兮的样子,还是不忍心责怪他。

儿子握着我的手说:“爸,你一定会没事的。等你手术好了,我会好好地陪在你和妈身边,孝顺你们。我不会再做让你担心的事了。你一定要撑过这关,我们一家人还要在一起好好生活。”

我点点头,就被推进了手术室。手术进行了几个小时,我们一家人焦急地等待着。终于,医生出来说手术很成功,我已经脱离危险期,但需要静养。

我们都松了一口气,儿子握着我的手泪眼婆娑地说:“爸,对不起,是我不好,不该和你吵架,你才会突然病倒。我知道错了,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。”

我已经清醒过来,虽然还很虚弱,但心里对儿子的愤怒已经消失。我慢慢地说:“儿子,你也不要自责,是爸爸年纪大了,身体不如从前。我没事的,你别担心。”

儿子点点头,又红着眼圈说:“爸,等你出院后我会好好地陪着你和妈。我已经决定不回城里了,就在家乡好好工作,还清债务,以后听你的话,不再做傻事了。你放心吧,有我在,绝不让你再受一点委屈!”

我听儿子这番话,心里暖暖的,握着他的手说:“好儿子,只要你能改正错误、重新做人,爸爸就已经很欣慰了。你做的事,我们一家人一起承担和面对。现在最重要的是你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,还清债务,以后我们就一起慢慢生活。”

儿子点点头,眼里闪着坚定的光:“爸,我一定会找到好工作的,我已经打听到镇上工厂正在招人,薪水福利都不错。我这就去应聘,加上您和妈的积蓄,我保证三五年就可以还清所有债务!到时候咱们就搬到县城去,我买个两室的房子,天天陪着您和妈。”

我笑着说:“好儿子,你有这份心意就够了。我和你妈也不需要住大房子,只要你找到稳定工作,我们就住在老家,你周末可以回来看我们就行。我们也老了,只要健健康康地活着就心满意足了。”

我高兴地说:“儿子,你找到工作爸爸很欣慰!这工作的时间一定不要太长,要注意身体。有了稳定收入,就可以慢慢还债,但也不要太拼命,要与人为善,多交些正派朋友。”

儿子点头说:“我知道了爸。这工作虽然辛苦,但对我来说是最好的选择。我会努力存钱还债,也会交一些真心对我好的朋友。您放心吧,我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只想着面子了。我会好好反省,争取早日成为一个负责任、自立的人,也好好孝顺您和妈。”

我看儿子眼神坚定,知道他是下定决心要改正了。这孩子虽然曾经犯过错误,但骨子里还是个好孩子,我和他妈会全力支持他。

后来,在我们的帮助下,儿子顺利还清了债务,也逐渐在工作上有了提升。他每个月都会定时回家看望我们,还会带些日用品和好吃的。他也交到几个像他一样想正派发展的朋友,我看在眼里,放心不已。

现在儿子已经完全成家立业,买了房结了婚,过上了朴实但幸福的生活。